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多问的。
许迟说得没错,那是她的哥哥。
他太苦了,同样姓娄,他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他却从八岁开始背负了那么多那么多,妹妹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还要承受妹妹阴晴不定的刁难和指责。
她真不是东西啊。
安瑟笑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好。”
这一个字,仿佛是从她血肉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沙哑里还有难言的萧瑟。
娄啟在门口站了很久,僵硬的好像一座雕塑,他喉咙猛的一滚,近乎逃的转身大步离开。
他现在无法见她。
见了,就会无法自控。
——
安瑟出院后回了一趟安家,七十几岁的老太太,一夜之间更加苍老了。
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恨,因为这个老太太知道所有的内情;觉得没什么好恨的,因为她也只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
也许真的是年龄到这儿了吧,安瑟竟然对这些都很能看得开了。
老太太没有见她,让人堵在门口。
走吧。
不要再来了。
偷来的总是要还的,她本来就不属于安家。
许迟陪在安瑟身边站了很久,看着她幽幽的眼神盯着这栋四合院,离开前才轻声说:“那也许就是宿命吧,我也从来不觉得这里是家是归属。”
回去的路上,许迟紧扣着她的手问,“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