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非听他这越说越和他人设不相符的口风,拧着眉道:“你是真的喜欢她?”
“废话,我要不喜欢她吃饱了撑的才帮她喂猫。就我们学校那只金毛狮王,脏兮兮的哪里可爱?我为了她天天下课蹲路边上守着,谁手贱欺负它一下我都得找人算账,都被兄弟笑话死了要。还有,她跟她那舍友,姓黄的什么瑶来着,出去玩得太晚校门关了,那不都是我垫下头给她当凳子帮她翻墙的?你当谁都能骑到我头上啊。她参加校园活动,光是长得漂亮顶什么用?人家那都是内定的,要不是我私底下给学生会那群人买烟塞钱,她再多才多艺也上不了台。还我不喜欢她,我这一天天操心费力的就差给她当亲爹了。”
“那你们又是为什么没在一起?”谢轻非从他的神情看出他真没撒谎,便更加好奇起来。
“还不是因为秦嘉树!”蒋轲说,“我当他是好哥们儿,问他到底该怎么追女孩子,怎么才能让甘甜同意当我女朋友,我每一步都是照他给我出的主意干的,结果甘甜对我越来越冷淡,那次在音乐节上我表完白,她气得再也不肯和我说话,老子他妈至今都纳闷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任何女生都不喜欢被以这种道德绑架的方式逼迫着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自己不情愿的事,真正尊重对方喜爱对方,不会舍得让对方为难。这种细节蒋轲不懂,他更不知道平时的相处中他还踩中了女生多少个雷点,只知道甘甜不愿意理会自己了,急切地想要和她快点确认关系以待感情回温,而这一切都将甘甜越推越远。
“你向秦嘉树请教?你不是个……”“浪子”两个字在谢轻非舌尖滚了一圈,改口道,“谈过很多恋爱的情圣吗?”
蒋轲脸色发青,有些羞耻地道:“我又不是生下来就跟女的谈恋爱了,我他妈追她那会儿还是处男呢!”
谢轻非:“……”
她揉着额角,又问:“那你有艾滋病吗?”
蒋轲愣了一下,惊悚道:“还带这么造谣的?”
“没有?”
“肯定没有啊!我既不嫖也不乱搞的,不是,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人了?”蒋轲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那薛凯就是为了报复他的下流话,也想让他背着骂名去死。
谢轻非松了口气:“继续说。你被甘甜彻底拒绝之后的事。”
“后来……我知道他俩在一块了本来还没多生气,但心里确实不舒服,回家跟我表妹聊过这事,我真想不通秦嘉树比我好在哪儿。结果我表妹跟我说……”蒋轲说到这里心情又不好了,“这些追求方式是女生最不喜欢的,所以就算我是吴彦祖甘甜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笑死了,我确实是输给了秦嘉树,但不是在感情上。这狗杂种一直就没安好心!我还跟他称兄道弟?滚边儿去吧。”
谢轻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蒋轲此刻头上顶了张刻着“冤种”二字的招牌:“那你就这么算了?没有为自己说过话?”
“我说了谁信啊?”蒋轲自嘲地一笑,“他秦嘉树是君子,是人杰,我呢?我说得再多别人也只会觉得我是输不起,狗急跳墙。”
就连警方一开始都没把他当正经人。而秦嘉树在警方面前的说辞也是蒋轲为人花心总换女友,这是实话不假,但在没强调时间线的情况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蒋轲从头到尾就是这种人,在这基础之上,秦嘉树再用什么春秋笔法形容蒋轲人品的恶劣,就对方和甘甜的相处经过撒些蒙太奇式谎言,也会被人相信。
被兄弟背刺完了,喜欢的女孩儿也讨厌极了他,蒋轲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不说性情大变也是真的摆烂了,索性自暴自弃彻底成了个花花公子。别人知道他什么德行,跟他交往的目的也很纯粹,这种不谈感情只求舒服的关系很快麻痹了他的神经,也就碰上秦嘉树的时候会让他忍不住冒火。
至于甘甜……
“我看到她和秦嘉树如胶似漆那样心里就不爽,她也是个蠢货,被死绿茶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亏我跟条狗一样舔了她那么久。”
喜欢是真喜欢,后来的恨也是真的,跟风调侃人家床上的事,完了心里也没多舒服,人家还是金童玉女,而他是只会在网上骂骂咧咧的丧家之犬,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再去找两个漂亮姑娘消消火。
谢轻非压根儿不同情他,听完冷笑道:“尊重女性对你来说很难吗?你也是真活该。”
蒋轲对她的指责没什么底气反驳,毕竟他还记得自己因为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背地里做了什么事,而这些没准儿都被警察查得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