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恒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竭力平复了自己的呼吸,镇定过后,他轻描淡写道:“轻非,这能当证据吗?”
谢轻非捏紧了手机。
他和康卓是同卵双胞胎,DNA根本无法检查出不同,如果雷恒咬定自己是凶手,警方目前掌握的证据是没办法证明他无罪的,这也是不管谢轻非怎么说雷恒都不紧张的原因。
而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指纹,康卓并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指纹,反而是雷恒在去方雨彤家的时候故意没有佩戴手套接触了餐具。
“你别忘了,邓锦如还没死呢。”谢轻非深吸一口气,“先声路的仓库里有血迹,当时我还不理解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这点痕迹,现在想想应该也是你做的。你想提醒我邓锦如也被关在某个仓库里,出血量少,意味着人还活着。”
有个幸存者做人证,雷恒坐不住了:“不管怎么样,这事都是我干的,你也别再给我脸上贴金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谢轻非被他气笑了:“雷恒,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们的仇人死了痛苦就会消失,可死了这么多人之后你心里真的好过吗?你从来就不是个把仇恨看得很重的人,李慕那么对待你,你想的也不是等自己强大后报复回去,而是用你的强大来拯救更多的人。如果你的心真的够狠,大可以放任邓锦如去死,而不是现在来说什么自首。”
“我……”
“你是忘了我为什么躺在这儿了吗?DNA没法检出你和康卓的不同,你会的也都教给了他,可他会的东西你会吗?你现在造个炸弹出来我看看,我就满足你自首的愿望。”
雷恒无可反驳地哑了声。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两人齐齐看过去。
卫骋入目就是一床单的血,谢轻非触到他眼神的那一刻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藏到一半觉得这举动太怂了,又扭扭捏捏地伸了回来。
气氛一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卫骋看也没看雷恒,径直走到床边拉过谢轻非的手,确定没什么大事后蹙紧的眉头才松开,重新给针口消毒贴上新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