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漠然以望身前少年,后又见着对方身后已因马匹停歇,不再吹起的黄沙。
在有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陈寻也复以沉声出言道:“宸弟既是汝父,却不知汝知宸弟,如今何在?”
“家父尚在家中,”少年低头抱拳、面上再又泛起一抹恭谦之色,解释道:“因十数年前祖父病逝,家中事务繁重骤增,而于朝野之内,除父亲外,尚还有数位位职高于父亲的族中子弟健在。”
“所以在两相权衡下,族中家老便是让阿父暂退玄都官位,以回归主家继任族长,打理族中诸事。”
“至于小子如何在此……”赵允峰顿了顿,语气也再有多出一分亲和恭敬之意,道:“是为父亲知国师大人近日欲来江北,喜难自胜。”
“但又恐家中简陋,难以招待大人。”
“故在思量再三后,他便派小子前来寸心关以迎大人,而他自己,则留在家中,以装点家中之景。”
“是为如此?”陈寻低敛着眸,看着身前少年。
对方言辞恳切,面上也满是真实不虚之色,可越是如此,越是令陈寻心中疑惑更甚。
要知道凭赵宸之秉性,在知自己欲前来江北后,第一时间定是赶来寻他,而不是做有所谓的,怕自己嫌他家简陋,故他欲装点家族,以迎合自己的行为。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赵宸,他们都知道彼此相见才是他们最为重要之事,至于他们处于何地,此地是为何种模样,都是排在第二乃至第三第四,甚至最为次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