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就是这样,越是面对在乎的人越要竖起尖锐的刺,拼命把所有负面情绪都爆发出来,往对方最脆弱的地方捅刀,伤人伤己。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陈知礼那张英俊的脸瞬间僵住,是她连分手时都没见过的受伤神色。
他没想过她竟是这么看他的。
他是有很多成就和头衔,MIT的PostDoctoral-fellow,AI Researcher,超算中心最年轻的研究员,入所后破格连升四级,有独立lab的课题组PI,还担当过顶会特邀报告人。
曾经有媒体采访他,问他是怎么年纪轻轻就获得这样多的成果,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一位天才。
天才吗?
实际上他的托福刚过线,直到现在都听不懂一些senior professor的报告,需要录音回去反复听,他还有轻微的阅读障碍,尤其是密密麻麻的论文综述,需要一行行画下来,每次看完都伴随生理性头疼,为了跟上进度,他一年里有一半的时间是看着波士顿的太阳升起的。
哪有什么天才。
不过日复一日的坚持罢了。
可是这些她全部都不知道,
她眼里只看到了他的背景。
两个字抹杀掉他了全部的努力。
陈知礼凄凄笑了两声,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坚持都是笑话。
两人相对而立,长久沉默着,四周只剩啪嗒的雨声,听着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