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坐了一整夜。
直觉告诉她,不是意外,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在项目即将上线的前几天出事,但警方并没有发现车辆有人为修改过的痕迹,事件最终以意外草草结案。
车子回收时,唐念又去过一趟回收站,她注意到车辆前发动机的传感器数据有问题,但这一点点证据不足以令整个案件重审,所以她没有声张,何况她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调查这件事。
因为老师的去世,她们群龙无首乱成了一团,上层也因为社会信任的问题,执意要砍掉这块产品线,部门内忧外患,举步维艰。
唐念不愿近百人的研发团队三年心血付之一炬,拒绝了新领导要合并部门的要求,联名上书表达其想留下智驾产品线的强烈意愿。
可她太年轻了,既没有背景,更没有话语权,撼动不了上层的决定。
董事会觉得是有人闹事,任命顾嵩为部门经理,来接管徐青的部门。
他刚上任,就大刀阔斧砍掉部门百分之五十的“刺头”,只留下温顺好拿捏的研发人员。
掌握核心技术又是徐青徒弟的唐念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他一纸任书,把她调去了边缘岗位。
唐念不服气,果断离职,走前被迫签订竞业协议,三年内不能去同行公司应聘。
之后顾嵩拿着老师生前的论文发表,年纪轻轻有成果又有文章傍身,没几个月步步高升,三年内出任自动化事业部CTO。
这些成果明明是她老师夜以继日的成就,是她的心血,可现在它们被冠以别人的名字,成了他手中盈利的工具。
与顾嵩的得意洋洋相比,唐念就过得很荒废了,她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落期。
有时候她甚至感觉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找不到继续往下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