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和他坐过所有的车都不一样,很颠,鞭子划破空气的爆破声,牛的哞叫,和划过鼻腔的臭味,新奇又惹人反胃。

“你是哪里人?”

赶车的男人闲不住,想挖掘出讯息,看看能不能补偿他挨打所受的伤害。

“江户。”

乌丸羽涅抚摸着怀里的鸡崽,如实回答。

男人:“……”

“我叫井中三郎,你叫什麽?”

“乌丸,乌丸羽涅。”

乌丸?

江户人?

没听过的地名没听过的姓氏。

井中三郎思索着,手上挥鞭动作不慢。

“那你是回家吗?”

“大叔。”

忽然,乌丸羽涅扭头看向男人,瞧见了后者下意识绷紧的后背,“你知道,江户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吗?”

见自己的小心思没被发觉,井中三郎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他语气如常。

“知道,不就是那个江、江什麽学校,我带你过去。”

“好。”

乌丸羽涅不疑有他,回头望着缓慢后退的景色,思绪放空,不再理会井中三郎的询问。

看眼问不出什麽,井中三郎也只能悻悻地闭上嘴。

牛车慢悠悠地走着,一百公里的距离磨了一天一夜。

接连几晚的风餐露宿,使得乌丸羽涅的精神越发的差劲。

他紧紧抱着背篓,脑袋靠在一侧,一点一点地往下掉。

雪花在他身上汇聚,把黑色的狐裘的染成雪白,快要与乌丸羽涅的发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