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头很吵的摇滚和欢呼声。
“宋宋?你人在哪儿?”
她声音很明显喝醉了,还醉得不轻,“……不用你管。”
背景这么嘈杂,显然在酒吧里,
顾旻这时候慌了,一边急忙站起一边问她,“宝宝你现在和室友在一起吗?给个定位给我好不好——————”
他这么猛地一下站起,跪了十几个小时的腿撑不住,膝盖传来锥心的剧痛,他整个人直接跪地摔了下去,摔很重,剧痛的膝盖又直直地磕上雕花的石板地。
顾旻闷哼了一声,眼前发黑,疼得半抽搐倒在地上,手机砰的摔出老远,他抿着唇,脸色煞白,额头全是冷汗,几乎被疼晕过去。
宋宋趴在桌子上,手机贴在耳朵边上,酒吧很吵,她脑袋很晕,听不清他说话,只听见他叫她宝宝,她下意识反胃,忍住了干呕想出声打断他。
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叫哥哥么,她现在也不知道,哥哥这个称呼,到底属不属于她。
什么东西是她的。
是属于宋宋的。
她现在也不知道。
她脑子好乱。
被资助的人生不是她的,被领养的人生也不是她的,她现在得到的所有,她以为的幸运,都是假的。
这场梦原来有这么长,从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就开始了。
是不是,从他无缘无故给她三万块钱开始,她就不是宋宋了。
她或许也不该叫她哥哥。
可能这也是属于符颂的称呼。
不是她的。
于是轻吸了下鼻子。
恭恭敬敬地像之前还在生活在阿爷身边给他写信时那样称呼他。
嗓音还带着哭腔的颤。
“顾先生……”
“顾先生为什么喜欢我穿红色。”
“顾先生没必要因为那晚负责。”
现在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