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离开过京城了,日复一日的。
就在马车已经离开城门后,国师都有些不可置信,掀开帘子就这么看着后面的高大威严的城墙,“我真的离开了?”
若不是这次跟出来的还有她的弟子,她都恨不得当场落泪了,这么多年了啊,她终于能出来了,短时间内她甚至都忘记了那道让她去阳县的声音了。
阳县当初也算得上是富庶的县城了,自然不是一日能走完的,眼看着天色渐黑,她们就找了一处至少看起来还能住的地方简单的将就一下。
这儿都是天师,也不怕什么夜里寒冷的,司砚和步听晚自然是住在一起的,那些天师看到后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眼看着三楼上的门被关上后,那些天师小小声的说道:“那位是谁啊,难不成是王爷的……”
其中一个天师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身边的同伴在脑门上拍了一下,“你可别瞎说,也就你不知道了,王爷大婚新娶了王夫,到现在怕是整个大央朝最边边上的人都知道了,那位就是王爷的新婚王夫,是京城礼部尚书府上的小郎君。”
“哼,那礼部尚书错把珍珠当鱼目,这位王夫在尚书府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的,步尚书的正夫是后来新娶的,王夫的父亲在生他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后来被新进门的正夫赶去了一处偏院,就这么一直到被送到摄政王府才得以出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听到那位天师说完后,一个个的顿时有些好奇了,齐刷刷的看着她。
那位天师立马说道:“这事儿在京城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当时摄政王和王夫大婚的时候我正巧在京城办事,不过这步家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段时间明里暗里的有不少天师去看过,尚书府自己也请了不少,只可惜都没有能解决尚书府的事情,这背后必然是有大人物出手,只怕就是想要尚书府吃尽苦头。”
其中一个人顿时沉下脸来有些不屑的说道:“不管尚书大人对王夫好还是不好,王夫都不应如此对待尚书大人,尚书大人到底是他的母亲,就算母亲对他不好,他心中有怨也不能这般冷血无情才是。”
另外一个天师听到她的话后冷笑了一声:“张天师可当真是孝心为重啊,不过我倒是还知道一件事情,当年去给刚出生的王夫断命的好像是张天师的同门梁天师去的吧,结果还弄了个阵法,让尚且年幼的小王夫住在里面,这一住就是十多年,难道王夫不该怨恨?”
张天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依旧梗着脖子说道:“那阵法并没有伤他害他,他本就是那样的命格,尚书大人都没有因为这个将他赶出府去,王夫更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听到张天师的话,几位天师差点没气笑了,就在她们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道很小还慢吞吞的声音:“王夫功德加身,是大福之人,”
张天使的额脸色更加的难看,就在她准备看看到底是哪个猖狂小儿竟敢反驳,转身过去就看到了天问门的人,而刚刚说话的封南正躲在自家大师姐的身后,一旁的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丝毫不顾张天师难看的眼神大声说道:“看来还是张天师的同门学艺不精啊,还是说张天师自认为比天问门的还要算得精一些?”
“哼!”
恼羞成怒的张天师拂袖离开,剩下的天师们冲着封南她们行了一个礼后就转身离开了,封南有些扯了扯自家师姐的衣袖道:“师姐,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芹知道自己小师弟胆小,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会呢,小师弟只是指出了旁人的错误而已,走吧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别处再看看。”
“好。”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这一夜步听晚睡得并不好, 他做了好些光怪陆离的梦,心头隐隐环绕着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很快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不过天刚亮, 他就睁开了眼睛, 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明明睡了一觉却比不睡还要累。
他转身侧躺看着司砚, 女人还在睡觉, 长睫在眼下留下了一片阴影, 不得不说司砚的眼睫毛真的好长好长, 比现代那些特意去种的睫毛还长,而是还是天生的。
越看越入迷,步听晚忍不住的伸出手轻轻地在司砚的脸上划过, 又将几缕落到前面的发丝理了一下, 重新将自己埋进司砚的怀中,闻着她身上的冷香味, 步听晚心中不安的感觉消散了许多, 但是他这一路走来依旧能感觉到, 这边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