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楼家只会重视血脉相连的家人,但并不妨碍他去欣赏一个外人。
托这个人的福,那具坚不可摧的巨型身体出现了暂时无法修复的裂痕,所以他会将这场游戏结束在今晚。
望着黑如深潭的天空,小小的少年仰起头,勾起笑。瓷白的面颊经过这段时间的充足营养,已经显露出一些婴儿肥,两枚可人的小酒窝为那张精致的小脸带来几分亲人的气质,尽管还是很瘦,尽管衣服还是显得宽大,却不是开始时那种随时会被风带走的单薄模样。
“哎……太心软也不是好事啊。”
他微笑着,对着冷清的街道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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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列车呼啸着从头顶的车轨降下,四周等待的乘客从盘旋的楼梯走到平台,随后钻入这辆直上直下的列车。
这是一座中古气息浓厚的车站。红色为车站的主体,金色为这座车站的修饰。支撑棚顶的门楼十几米便是一座,祥云纹的路牌挂着红色八角灯笼,上面的广播不断发出车次进站的提醒。
“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拿走通行牌?
满身绷带的男人站在候车室,注视眼前的小小少年,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你希望我不管你,然后拿走路牌么?”
楼慕将双手插进衣服口袋,淡淡的反问。
“当然不希望!”男人下意识回答。
“这不就得了。”他推了对方一把,示意男人该上车了,“纠结那些不重要的做什么。”
“……哦。”男人表情犹犹豫豫,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随后回头,“谢谢。”
男人认真的补充:“我在第六层等你。”
“嗯,去吧。”
负伤的男人支着拐杖走上车,随后小心坐下。列车的座位被焊死在车窗旁,几根管子代替地面支撑脚下,又充过过道。车身中心悬空,向下是没有尽头的红色内部,乘客寥寥无几,大多都只有空荡荡的红色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