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里那张茶几旁坐了两人,正喘气,他们盯着门的方向,仅仅只是盯着。见伊塔洛斯他们来,不欢迎也不抗拒。随后,另有四五人冲入。凌乱的脚步声,猝不及防被踢得哗啦响的地面杂物。
等到最后进入的人反手拉上门闩后,他们才抽出空朝着伊塔洛斯问了一声:“新来的?”
伊塔洛斯点头。
问话那人是第五个进入农舍的,他多看了伊塔洛斯几眼,也跟着点头:“右边倒数第二间房的人没回来,你们可以住那里。”
“多谢。”
这人摇头,没有介绍自己,也没有询问他们姓名的意思。他从怀里摸出一根烟,指尖冒出点火,犹豫片刻却始终不去点燃。最后只是把烟草放到鼻息间,轻轻嗅着味儿。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是种焦虑的沉默。他们并不太跟同伴交流,不是握紧双手就是重复地做些消磨时间的小动作。也不回到房间,而是在这逼仄的前屋席地而坐。
一个个睁着眼睛……宛如惊弓之鸟。
伊塔洛斯在屋子里转了圈,只有桌上点着两盏油灯,除此之外,窗帘被他们死死拉上,有的部分被木块钉死。铁钉已经生锈,某种强大的力量使它们稳固,杜绝了常人想要撬开它的念头。
农舍里摆设简单而杂乱,有长期居住的痕迹但对住所并不上心。餐具不放在橱柜而是被扔到木桶中,落了很厚层灰,挂在墙上的铁质用具生锈斑驳,相框的玻璃破碎而摆放歪倒——已经不是主人对其上不上心的问题。
六间房的房门都开着,没有人想要进去休息的打算。
他们是在等待什么?
很久之后,出现一阵敲门声。
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望向门板,这声音不急不缓,敲了两下后自报身份:“段狮,开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