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朽木家……?”凉真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让恋次有点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朽木家……是那个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吗?!”

“是,从今往后她就是贵族了。你们……”凉真顿了顿,似乎也觉得实话实说太残忍,“我不是要故意打击你,只是想让你早些认清事实。”

“你们和露琪亚,今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恋次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怔楞地站在原地。凉真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了些许安慰的意味,然后便重新牵起等在一旁的鼬,一同穿过了白道门。

等稍微走远了些,鼬才仰起脸道:“我还以为你会带阿散井去见她。”

毕竟这些天接触下来,他能感觉到凉真其实是个很好心的人,几天前还专门跑了一趟朽木家去为露琪亚纾解心结。

“我不带他去见露琪亚,是不想让他留下念想,好早点死心。”凉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说,“那小子一看就喜欢露琪亚。”

鼬眨了眨眼。

“你是小孩子,不懂也正常。”凉真忍不住揉了揉鼬软乎乎的脸蛋,“刚才我一说要告诉他露琪亚的下落,他都两眼放光了,开心得像条傻狗似的。”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鼬确实不懂。他活到现在,一直都在和“亲情”与“大义”四个字纠缠不休。亲情来自于紧紧相连的血缘关系,来自于长年相伴的习惯,是细水长流的感情,而凉真所说的那种无法抑制的喜悦,他似乎还没有体会过。

鬼鲛曾经告诉过他,人是被情绪驱动着往前走的,一生中总会有许许多多大喜大悲的时刻。那时他说:“我只经历过大悲。”

然后鬼鲛笑了,说:“那你可要长命百岁啊,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