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康禛喝了那杯酒,意外地回了句赞言,这让傅仪怔愣了许久,眼眶微红。谢康禛向来厌恶女子哭泣,只觉心烦,便拿过桌上一块糕点,递去给她,见她如愿地笑了,才收回手。

皇宫中无一处不是灯火通明,连那春风殿也被人早早地掌了烛,亮堂着整个宫殿。只有盛行殿,却在此刻一片黑暗笼罩,寂寥荒凉的殿外只听见萧萧风雪,还有那匆忙赶来的脚步声。

李帜见来人,忙恭迎:“省公公,您怎么来了?”

他帮李省擦拭着衣服上的飘雪,李省叹了口气,不敢耽误开宴时辰,“盛安王呢?前得几日便已经知会你了,务必让你家殿下出席,这团圆宴一年一次,何故能不去?”

李帜吞吐着,余光瞥向殿内:“省公公,小人同王爷禀报过了,王爷并非是不想去,实在是不巧,昨日王爷身体不适,今早祭祖也是强撑之举,回来便病得更严重了。”

李省皱眉,细问:“可查明原因?可是有何人作使?这不是小事,必须严查!”

李帜低头,答得认真:“回省公公,传过御医了,御医说许是近日严寒,殿下身子孱弱,寒气入体引发的旧疾,已调了几副方子服用,此刻殿下已是歇下了。”

闻及是旧疾,李省才点点头,看了眼一片黑暗的殿内,说了句:“老奴会如实回禀圣上的,即便如此,殿内都需点盏灯,弄得喜庆一点,王爷纵使不喜,你也该极力劝导,岂能这般冷清了?”

李帜低头,心里也愧疚起来,王爷平常待他不薄,虽性子冷了些,可衣食月银不比其他殿中的差。

“是奴才错了,谨公公教诲。”

言至此,李省动身离开盛行殿,回到大殿,向谢康禛禀明了盛安王未出席的原因,见龙袍之人默许,才宣布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