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暇再去看旁边那双定立未动的金靴,只觉咙间一股腥甜难咽,胸腔间喷烈欲动的沸腾,再难压住,顺着嘴角而流,染红了那灰白的唇齿。

也好,徐伯照顾他十年之久,早将他视如亲人,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那束干枯的花还被人抱着,在他胸口浸得更艳丽,堪比那鲜活生机的荷花,记忆停留在蒲月蝉鸣之际,暖风横过那片满是荷花的池塘,婀娜女子轻衣飘飘,坐于凉亭,女子盯着荷花出神之际,被顽皮的孩童之声打断:

“母妃,你不高兴吗?”

风华绝美的女子闻及笑了出声,敛去了那一抹忧郁,摸着孩童小小的脑袋:“哪有不高兴,安儿怎么来了?”

小小孩童一歪脑袋,有些得意起来:“母妃不知道,只有母妃的住处才有这么大一片荷花,旁的地方都没有哩!他们都羡慕极了母妃。”

小小的手比划着大大的池塘,孩童的天真展露在脸上,并没有看懂女子眼底的忧伤,透过那双绝美眸子中,还有深深的不自由:“母妃还羡慕她们呢。”

“安儿为何在这?今日的学业可有做完?听夫子讲,你又在堂上顽皮了?!”

威严的声音随着金靴踏步而来,明晃晃的龙袍衬得年轻的谢康禛气宇轩昂,只见他提开孩童,毫不留情地将小小身影赶出凉亭:“回你的天成殿去!”

谢康禛将凉亭中之人拥入怀中,态度与方才判若两人,他爱惜般抚摸着那张精致勾人的脸庞,而绝美女子则是看向乖乖回去的孩童身影,对他有些埋怨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