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带了些嗤笑与讽刺。
“听说为了殿下,沈小姐不顾自身危险求摘回转之参,此等真心相待之人,殿下不再考虑吗?”
费游深知殿下过的不易,眼里没了光,眼下有这么个全心全意为他之人,费游是想劝殿下珍惜的。
毕竟在这需虚与委蛇的众世间,不多见了。
“费游你真的了解她吗?”
那人反问着,登上高立之阶,望向了很远的山峰高峦处,叠云交错间,让人看不真实。
恍惚间,思绪猛得沉在过去里,心口隐隐作痛,好似被人狠狠一刀刺过,那刀尖似剧毒,如蚁噬,总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
听不见费游的回答,他也只是笑笑,渡着步子,随阶而下,往前走去,并未动怒。
费游硬着头皮跟上,苦想犹豫间,对于今日逾矩追问的话,自行去领了责罚。
*
雷鸣轰隆阵阵响起,锐利白光划破长夜,又下起渐渐小雨,床榻上的身影转辗几番,有些难忍痛感。
白日里不苟言笑的面孔,在雷电交错间照映得一片惨白,他卷缩着身子,将那头凌乱墨发埋进被褥里,被紧捏成一团乱糟。
每每此时,寒疾卷袭整个骨隙间,伴着背间伤势,冰凉痛楚寒的不止是四肢,更是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吱--”门被人打开,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本紧皱的眉头在这一刻松了下来,他低哑着嗓子:“费游,不必点灯,何事?”
屋内没有回答,他不得撑坐而起,缓缓靠在床头,吐着气息,望去,面色一愣,那原本温和的眸子瞬间寒了下来,犹似暴雨前夕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