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看向陆庭之,笑着道:“没想到你出门还带伞。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倒怕落雪。”
陆庭之轻笑,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道:“本官从不带伞。”
是因为要与她同行,才带了伞吗?
菱歌不敢自作多情,只道:“马车呢?”
“时辰尚早,夜不算凉,步行而归不是更好?”
“步行而归?”菱歌有些诧异。
“你既有许多话要问本官,大概不会觉得这路太长的。”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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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走着,在雪中踩出一串长长的脚印,又很快,被来往的行人踩乱了。
今日是上元节,街上格外热闹,可伞下的两人,却分外安静。
菱歌有许多话想问他,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道:“那日首饰之事,的确是我的过错,是我不该将首饰赠给雅芙戴,拂了你的心意。”
陆庭之没说话,只是静静走着。
菱歌见他没有动怒,方暗暗松了一口气,道:“雅芙如今过得艰难,唯有三舅母可依傍几分,还请大表兄不要干涉她们往来……”
“今日,你只想提这些无稽之事?”他脚下一顿,道:“我自问不是君子,却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为难自家人。三叔母想如何处事,都是她自己的事,更何况那首饰已碎,此事便算了了。”
“那就好。”菱歌道。
陆庭之攥着伞柄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又很快松开,却始终未发一言。
许久,他终于开口,道:“如此处罚韩确之,是你的意思,还是因为杨惇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