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惇道:“终于有一天,你我之间也只剩这些话了。”
菱歌道:“人是会变的。”
杨惇道:“当年谢少保之事……是我父亲做的,对不对?”
菱歌没想到他会问这些,道:“你知道了?”
杨惇垂了眸,道:“我从前还幻想着能与你在一处,如今却再不敢想了。”
他想起那日情迷之时,霍初宁在他耳边说的话:“你还想着她吗?你父亲陷害了她父亲,她怎么可能再与你在一处?”
是啊,隔着血海深仇,又怎么可能?
他本不信霍初宁的话,他本以为当年他父亲发动“夺门之变”,只是因为一腔赤诚……
因着霍初宁告诉他,他才去查证了当年之事,才发现他素来敬重的父亲不过是个投机者、野心家,是一个出卖挚友,背叛忠义的人。
他没有勇气去质问他的父亲,除了消沉,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从前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如今却知道,就算他当时将他所有后悔的事都做了,也无济于事。这件事,从一开头就错了,再无回转余地。
到底是,覆水难收……
他绝望道:“对不住……”
菱歌苦笑着道:“我以为,所有的对不住,你那天夜里都说尽了。”
杨惇苦涩地看向她,道:“我不会参与你与我父亲之间的事,亦不会求你放过他,我只望你能好自珍重。至于定亲之事,我安享了这么多年太平,我也该为杨家做些事了。你不要怪我……”
“好。”菱歌淡然的面容终于有了一道裂痕,她微红了双眼,道:“也盼着你能平安顺遂。”
他低头笑笑,唇角有些干涸。
他将那玉佩拾起来,道:“这个……我可还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