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地上蠕动着,身上已没有一块是好肉,脸上满是血渍,他挣扎着抬起头来,想要行礼,却根本动弹不得。
菱歌怔怔望着他,只觉心如刀绞,她早知道东厂可怖,却没想到短短两天便能把人折磨成这样。若是倩蓉见了,只怕要心疼死。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梁少衡,她在想不到,他从前最恨酷吏,如今却比历史上所有酷吏做得更加出格。
梁少衡倒是面色如常,连眉头都没皱。
陛下忍不住挑了挑眉,道:“孟赫言,你且看看太医们开的方子,和你开的有什么不同。”
“是……”孟太医挣扎着道。
皇后和宝庆公主被那血腥味冲着,忍不住都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宝庆公主甚至不自觉地干呕了起来,兜兰赶忙给她端上一盏薄荷茶吃着,才勉强压住了恶心。
“不可能……这不可能!”孟太医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甚至连那两个东厂的人都压不住他。
“老实点!”东厂的人开口。
孟太医看向陛下,手中的药方已被他的血染得鲜红,道:“陛下,这药方不对……娘娘体质阴寒,怎么可能用这些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诊错……”
果然……
菱歌垂下眸子,不忍再看。
陛下不耐道:“你医术不精,酿成如此大祸,还敢狡辩!”
“陛下,臣学医二十载,怎么可能连这种最基础的事情都诊错?”孟太医说着,想要扑上来重新为霍初宁诊一诊脉,却被人死死拉住了。
他自知不配,也不敢再挣扎,只道:“娘娘明明身子虚寒,当时还白日里出汗,无缘无故的发抖,如何可能身子温热?”
霍初宁躲在陛下怀中,死死盯着他,道:“孟太医,本宫信你医术高明,那你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让你故意开错药方,害本宫的孩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