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苦笑摇头,道:“不去了,流了……这么多血,失水过多,不需要了。”
令戒恶道:“是吗?那正好,我给你补点水吧……”说着时,令戒恶收起了马鞭子,解开了腰带,竟然对着风流撒起尿来。一边尿着,一边道:“既然失血过多,便补点水吧。”
风流微笑依旧不减,像是阳光下盛开着的向日葵,只是努力地转过了头,用手臂护着了头脸,却依旧十分狼狈。
无论什么事,他都会坦然面对,阳光,自信,而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远处,响起了隐隐的呐喊声,又可见旌旗摇晃,便有传令兵,走到令戒恶近前,禀告了敌方追兵已近。
令戒恶虽然自知无路可退,却也不愿就此坐以待毙,便指挥残部继续撤退。末了,看了看风流,道:“我还不想便此杀了你,你也随着大军一起撤退吧。”说着时,示意士卒上前,用绳索紧紧捆缚了风流手腕,接着将绳索拴在了令戒恶骑着的一匹高头大马鞍边。
眼见追兵将至,令戒恶下令启程,他自骑着骏马奔驰,而风流,也没被他抛弃,却是被紧紧拴着了手腕,在砂土地里拖着滑行。
马蹄声起,沙土飞扬,风流被拖在砂地上滑行,碎石子摩擦着他的衣襟,不多时便磨得稀烂,磨着他的血肉和骨骼,血肉便被一路拖着,竟然滑出了数里。
风流此刻已然是生不如死的感觉了,但他还只是微笑着,甚至还有一些得意的样子。
他尽量地借着绳索的劲力,稍稍抬高了身子,好不至于被碎石摩擦的伤口太多。
可还有一粒碎石,划破了脸颊,但已无再多的血迹可以流出,即便是划破了脸颊,也已不重要了,身受重伤,将死之人,哪里还在乎这些面相皮囊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