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用扇子轻扑着屋子角落里的一个泥炉里的炭火,炭火上正煎熬着一瓦罐汤药,屋子里便也弥漫着刺鼻的中草药气息。

少女衣着朴素,荆钗布裙之下,却难掩那曼妙的身姿,和清丽动人的面庞。甚至举手投足之间,也自有一番楚楚动人之态。

少顷,待得汤药煎好,少女便用两只破布沾湿了水,垫着手心,把汤药端了下来,然后沥了一小碗药汁。接着少女走到床边,低声道:“阿娘,该喝药了。”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将那妇人揽了起来,又将枕头在她背后垫好,让她靠坐着,将棉被往上拉了一拉,尽量盖着了妇人的半边身子。

原来这少女是这妇人的女儿,只见她此时虽然动作很吃力,但却已很娴熟,看得出来,少女照顾这妇人已是很久了。

待少妇靠坐好,少女便又端来汤药,室内寒冷,汤药在瓷碗里,片刻后便已不再滚烫。少女又用汤匙缓缓地搅拌着,并轻轻吹着气,待确认汤药不烫时,便端了汤药,走至榻前,服侍着妇人吃药。

一匙,又一匙,待得汤药见了底,又将汤碗放在了桌子边,接着扶着妇人又重新躺好。

妇人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虚弱,道:“玲儿,辛苦你了,为娘看来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也不必再浪费钱去买那药材了。”

那少女,自然是凌玲玲了,而这妇人,便是她的生母,她此刻方才一十七岁,却已十分懂事,承担起了家务,还有照顾生了病的母亲。

凌玲玲摇了摇头,语气却很坚定:“阿娘,不要这样说,上次大夫不是来瞧过了吗?您这是慢病,一时好不了,需要慢慢调养,却也不会有变重的,只是要每日喝汤药罢了。”

妇人微微地摇头,道:“反正也治不好,早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只是你妹妹,珠珠,却是不放心她。她一大早又出去了,又去了哪里……”

凌玲玲柔声安慰道:“阿娘你不要担心,珠珠和我在富贵人家做工,这样才能挣些钱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