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冷冷的盯着二人,道:“不必了。”看了看一边的阿云,低声道:“二位刚来延州,对城内情形不甚明了,不妨随我在城中探查一番。”

风流还未答话,阿云已是道:“好。”

阿云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问这高将军,便是钟锷此刻情况如何,为何不让他二人入城。风流也大抵猜到了,高将军此刻有一些话要对二人说,只是客栈之内人多眼杂,耳目众多,有所不便,这才借故把二人拉走罢了。

这时,高将军将客栈掌柜的喊了过来,训斥道:“此时和敌国战事紧张,若有形迹可疑之人住店,及时上报,这二人带着兵刃,鬼鬼祟祟的,我带走盘问一下底细。”

那掌柜的见军爷训斥,心中惶恐,唯唯诺诺道:“是,是,小人谨记。”

风流微微皱眉,他大抵猜到了城中的情形,这高将军虽然是钟锷手下得力大将,办事稳重,但在这延州城,也是不得自由,只怕是被人监视?

城中盯着他的眼睛很多,他这才宣称是来抓奸细,将二人带走?否则若是有耳目发现高将军他和二人交谈,只怕会不妙?

高将军对手下的两名士卒道:“押走!”那两名士卒便用武器抵着二人,阿云和风流会意,也不反抗,便随着高将军出了客栈。

高将军带了两个士卒,“押着”阿云和风流一路向东,一言不发,直走了数里路,竟然是到了军营。远远地可以看到一座座营寨,整齐地建着,此刻有不少士卒在操练。高将军更不多话,带了二人入了一处营帐,这才吩咐两个士卒下去。

进了营寨,高将军这才陪笑道:“多有得罪,城中耳目众多,我的行踪也是被人监视着,竟不得自由,没办法只好说是调查细作,将二人带到了大营。这大营附近的士卒都是亲信卫士在巡逻,外人靠近便会来报我。”说着时拉来了椅子,让二人坐下来说话。

阿云点头道:“无妨,城中局势如何?”

高将军叹了口气,道:“很不乐观,延州城有八万兵马,分了东西两座大营,钟将军统领三万多兵马,在这东大营,此外汪将军统领有五万兵马,在西大营。钟将军是副安抚使,受汪将军节制,而且二人素来……不睦。”

第411章 不白之冤

风流大抵猜到了一些,还是问道:“哦,如何不睦?”

高将军眼中露出了一丝怨恨之意,道:“那姓汪的就是个酒囊饭袋,哪里懂得什么行军打仗,面对外敌一直忍让妥协,在军中也没有威望。不过……钟将军有时候过于直率冒进,圣上不放心,才让汪将军做了正总管,一切军务大事,听命于他。钟将军是急性子,作战的策略又不同,有时候意见和他不合,多有争吵,一来二去的,结怨甚深。”

正所谓,正邪不两立,尤其是钟锷这种不懂得圆滑之人,耿直刚正,做事又急躁,自然与汪将军不睦。风流当即明白,二人恩怨,此间种种,也不必高将军再多说了,便道:“那钟将军此刻如何了,可是遇到了麻烦?”

高将军又是一声叹息,道:“何止是麻烦,这次劫难,能捡得一条命,已是万幸了。”

阿云倏地站了起来,盯着高将军,道:“什么是捡得一条命?他如何了?”虽然刚父子相认,但毕竟也是父子连心,阿云听了高将军之言,便也心中急了。

风流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老大你别急,高将军把咱们喊过来,就是说这事的。”

高将军把风流和阿云拉到军营里,自然不是为了盘问奸细的,也不是拉家常客套的,所为正是钟锷之事。

高将军道:“是,钟将军得到消息,敌国此刻在内乱之中,连小皇帝也被囚禁起来了,正是我军大举进攻,收复失地的好时机。汪将军却不准发兵,声称要谨慎行事,钟将军却认为机不可失,非要出兵不可。

“一番争执,钟将军放下话来,汪将军不愿意,就自己带兵去打,打不下来任凭军法处置,然后带了本部三万兵马,渡过无定河,进攻米城……后面的情形,你们也大概知道了吧。”

风流道:“是,最终没有攻下来敌城,不得不撤退,还遇到了敌人的追击。”

高将军叹气道:“是,几乎要攻下来了,围城数日,但最终也只得撤退了。钟将军虽然神勇,也没的办法,遇上了敌人顽强抵抗。钟将军本部士兵不多,粮草不济,攻城设备也带的不齐,若是援军及时赶到,必然可以攻得下来。这时敌方梁大帅八万援军也已将至,只得撤兵了。”

之后的事情,风流已了然于胸了,只是这钟锷擅自出兵,未能讨到好处,损兵折将近万,纵然敌军死伤倍于我军,钟锷也已然是犯了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