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常常数十里,丝毫不见人烟,只有无尽的黄土和风沙,还有道旁触目可见的散落的森森白骨,多是被野兽啃食殆尽的动物遗骨。

有些,或许是饿殍的尸骸。

二人已是接近了延州地界,这里正是边境之地,鄘延路驻军的所在,一条横山隔两国。

沿途可见的行军的兵丁渐渐多了起来,都是铠甲鲜明,黑甲红衣,手持长枪长矛,或是押送粮草,或是行军调派。

这一日,日暮时分,二人终于到了一处村口,村前一段被黄土埋了半截的石碑,上面写着:风沙咀。

村前一条浅浅的小溪,蜿蜒流过,此刻溪水已不算多,是那种再有三五年便要干涸的样子,却也算清澈;溪水边的青草,受了滋养,则一改枯黄之色,还算茂密;村口几株大杨树,长得还算粗大;一口磨盘,石面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风沙。

村前的一口水井,井台上也是一片干燥,井台边,脚印稀少,看来挑水的人家不多,或者这口水井早已干涸?

放眼望去,村子里数十间土瓦房,算下来大概二十几户人家。

枯黄大地之上,稀疏地点缀着一些房屋,都是用石块和泥土垒砌而成的,房顶则铺着一些干草。

各家也自没有院墙,最多是离得近的几间房子,用木条或是高粱的秸秆围了起来,便是一户人家了。

有四五家的房顶,冒着袅袅炊烟。无风,青烟便直直地上了云霄。

望着远处血红浑圆的落日,和一片苍茫辽阔之景,还有数十间像是半截埋在沙土里的石子一般的村舍,风流慨叹道:“这塞外风光,果然与锦绣江南,颇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