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划过柳芊芊脸颊，滴落了下来。

孙爷爷走了过来，看了看柳芊芊，道：“哭哭啼啼个啥，我下手自有轻重，又没把他血都放干，子枫先好好休息，静养一段时间，或许就恢复了。”说着时，走到了柳惊鸿床前，一边检查柳惊鸿伤势，一边对其他几个道：“除了芊芊，你们都帮不上忙，都出去吧。”

风流和阿云便出去了，见了外面围着的族人，都还不肯离去，还围站在房门前，似乎要望穿里间那扇房门一般。而那个被柳惊鸿救下来的族人，是个四十岁余的中年人，却早已是满脸泪痕。

而郭东来听闻消息，此时也已赶来，见了风流，忙问起柳惊鸿的情况。风流微微皱眉，便道：“柳庄主此刻尚未脱离危险，但整体比较稳定，各位不能进去一一探视，也不必在这里等候了，让柳庄主安静一会，孙爷爷也能安心诊治。”

众人低头议论了一下，便也陆续离去了，风流又示意郭东来留下。

等别人都离去后，风流低声道：“郭庄主，有一事还没来及和你言说，柳庄主适才危急之事，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央求孙爷爷用了一个治伤的办法，这个办法叫做‘度血术’，就是将外人的血液度给了柳庄主，增大了柳庄主生还的几率，但度血者身体却会受损，甚至有风险。”

郭东来点点头，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没问题的，我相信孙叔的医术。还有，我和柳大哥不在的时候，芊芊可以决策裁定。”

风流微微叹气，道：“当时我们几个都验了血，只有郭公子可以和柳庄主血液匹配，所以只有他一人的血度给了柳庄主。”

第368章 恢复记忆

郭东来脸色微变，似乎是怔了一怔，随即道：“无妨，这也是这孩子的选择，他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出决定的——柳大哥和子枫现在如何了？”

风流道：“柳庄主现在稳定了一些，郭公子则比较虚弱，怕是要静养一段时日。”

郭东来嗯了声，在医馆里间的门口前，门开一缝，向室内看了看，看到柳惊鸿和郭子枫俱是昏迷未醒，而孙爷爷和柳芊芊则在照料，便又掩上了门。向风流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让他们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望。”

郭东来走后，风流看天色不早，又让小柔准备晚餐了。郭子枫失血较多，需要多补充营养，便让炖了鸡汤，炒了鸡蛋，自己又去潭水边抓了鲫鱼炖汤。而柳惊鸿受伤较重，只可以缓缓养伤，须得清淡饮食。

柳芊芊衣不解带，在孙爷爷医馆这里照顾着柳惊鸿，也同时照料着卧床静养的郭子枫，虽然有小柔来替换，风流也不时来探视，但柳芊芊基本是三日不曾合眼的。

直到了三日之后，孙爷爷宣告柳惊鸿终于脱离了危险，柳芊芊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都晃了一晃，扶住了墙壁。而郭子枫，也勉强可以下来走动了，只是身子还很弱，也使不上大力气，孙爷爷则说他年轻，静养半个月就差不多了，要想恢复如常，则需三个月。

这几日柳芊芊和郭子枫朝夕相处，直觉得郭子枫也不那么讨厌了，甚至有一种初相识的感觉，看到郭子枫，有时候还会有一种异样的不自在的感觉。

或许是之前先入为主，认为他惹人讨厌，便一直有这般的错觉了吧，而此番他不惜生死的度血救自己父亲，自己欠他莫大的人情，是终究要报答的。

过了十多天，柳惊鸿也恢复得差不多，不需要人伺候照料，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不可过于劳顿和干体力重活，一身的功夫也打了折扣，好在这山谷中，虽然人人尚武，但却没有敌人，功夫只是强身健体罢了。

柳芊芊也终于可以歇息两天了，本已憔悴的容颜和略微干枯的头发，在山谷温泉中洗浴之后，也焕发了光彩。

一切，终于恢复如常。

只是，柳芊芊始终没有忘记那日暴雨时，阿云突然心痛的样子，也没有忘记，找寻到的无妄草，要帮助阿云恢复记忆之事。

当柳芊芊说道无妄草已经晾干，放在孙爷爷药架里的时候，阿云却看着柳芊芊，微微地摇头，道：“不必了，其实那日在山洞之中，我想……我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很多事情，都已可以回忆起来了。或许到现在仍有很多事情不曾记得，但已不必再费心去回忆了。”

柳芊芊倒有些惊讶，看着阿云，终于笑了，像明媚阳光下的花儿一般可爱，道：“师父，你呀，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也不早点跟我说，我还一直记挂着此事呢。”

阿云微微摇头，道：“这几日你一直在忙着照顾柳庄主，还有和郭子枫在一块，此事不提也罢。不过是那日机缘巧合，触发了内心深处印象最深刻之事，或许还有一些事不曾想起，但无所谓了。人的记忆力，总是有限的，譬如小时候看过的书，学到的知识，时间久了，本来就是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