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褚康时觉得他眼中的燕都城在地震,三户平常外头宴席才能凑齐人家,姓褚的姓关的姓宋的集体大动员,就为了找他。
褚康时端着饭盘被两个穿着藏蓝色制服,胸前五颜六色好几条杠的伯伯叫到校外问事儿。
虽然没帮上忙,但是他回来后对宋聿诚更加佩服。
怪不得平常不声不响,确实得低调。
第二个礼拜,听说宋聿诚回校了,食堂里,他立刻端着饭盘去问候,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自己讲单口相声,没想到宋聿诚竟然捧哏了。仿佛这几天去了趟改造所,对周围人突然亲切了起来。于是,两人一玩就是二十多年。
想起之前玉堂庄园的小摩擦,其实下手没有用狠劲儿,但凡换一个人和他抢女人,褚康时都会气得割席,但宋聿诚不一样,他不会因为女人和宋聿诚闹掰,毕竟从多重方面考虑都不值当。
“宋哥,你这让我来,又不说事儿,整得我有些心慌。”褚康时放下杯子,撑着下巴,细细端详,“让我猜猜,姜怡妃让我暂时放姓沈的一马,你不高兴。”
杯沿在唇边停下,白色的绷带缠绕指节,显得指尖修长,宋聿诚瞥来的眼神澹然:“这事儿不归我管,她有她的判断。”
褚康时:“那你难受什么?姜怡妃不管你了?”
宋聿诚垂眼,吧台柔美的灯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手指转动杯子,冰块晃动发出微弱清脆的声响,雨声一般。
“我有没有和你提过,”他说,“刚到褚家的时候,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相处。”
“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当时嫌弃我。”褚康时笑着说,“能理解,哥们儿不是小气的人。”
“同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即将出生的绵绵。”宋聿诚盯着杯里酒絮缓缓交融,“这就是那会儿我离家的原因,我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