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影子在另一处壁画上交汇,周围皆是温暖的橙光。
男孩挠了挠后颈,闭了闭眼,拿她没辙,抬手盖在她的头顶,温声哄道:“这样吧,我帮你守着庭院花坛里第一朵开的飞燕草,你明天再过来看,好不好。”
黄昏的颜色照在她的眼睛里,女孩踮起脚尖无意顶了顶他的掌心:“真的吗?你会骗我吗?”
“不会。”他的手僵硬了一下,缓缓收回揣进裤袋里,嗓音淡而稳健,“我就在这儿等你。”
女孩信了,第二天临近闭馆,用同样的法子绕开门卫叔叔,偷偷潜进去找他。
可西洋展馆的红木门锁上了,她推不开。
廊檐下,她敲着窗,喊了好几声哥哥。
回应她的是越来越激烈的雨声。
下雨了,湿凉的风灌进领口。
她坐在台阶上拢起手呵热气。
肩膀耷拉,雨水溅到她的珍妮鞋上,她掖起袖子去擦。
动作一瞬停滞,她吸了吸鼻子,嗓子干哑。抬头时,愣愣地望着一坛盛开的蓝色小花。
她们摇曳生姿,在雨里偏偏起舞,像一群自由漂亮的小鸟。
可邀请她来看的人不见了。
那第一朵飞燕草长什么样呢?
他也食言了。
和她妈妈一样。
小女该跨出门槛,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