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影子拉长,远远地,在拐角消失。
周鼎重新倚回门框等着,跟了沈洵祗十几年,知道他身上有着令人倾慕的能力,也明白他在一些事上有多混蛋。
曾有一人默默爱他如命,却被视为尘土。
周鼎仰面轻讪。
眼皮低映出一束郁金香。
他低头打开手机,短信标识上的红点至今未清除。
拉下消息提示栏目,条条杂乱的消息里穿插着一条精简的短语,视线逗留:
何晴:【不准告诉他。】
灰暗的瞳孔透出一丝稀薄颓萎,睫毛像被雪压弯的树梢。
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自己是多么遥不可及。
——
第二天因为黎敏的突发事件,姜怡妃改签了晚上的飞机。
下午,私人医院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清新而略带消毒味的空气。淡淡的白色墙壁映衬着明亮的灯光,地上干净整洁。检查室前等候区的位置没有坐满,姜怡妃找了绿植边上的空位坐下,等黎敏做完术前检查。
回复着工作邮件,新通话弹窗出来。
她按下接听键:“喂,妈。”
樊彩茗的声音急匆匆响起:“莺莺,我问问你,妹妹昨天在沪城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怎么说。”姜怡妃蹙眉。
樊彩茗:“燕燕中午回到家一声不吭地窝进房间里,阿姨喊她吃饭都不理,今天再晚点儿原本约了古琴老师的课,她忽然说再也不要学了,你陈叔叔发了好大的火,两个人来回拌了几句嘴,她跑出去又不知道去哪里怄气......我看她回来的时候状态就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