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尤枝枝和兰芝皆是一愣。兰芝只是不屑,尤枝枝却真诚地道了句,“感谢宋先生。”
此事说到这算是有了头绪,尤枝枝跟前,早已整整齐齐切了一盘大块骆驼肉,还有清口解腻的几瓣腌蒜。
眼前这个人真的很细心。尤枝枝心想,比东方溯不知强上多少倍。
他的墨发被一个玉簪挽上去一半,如玉的面容眉眼间带着许些忧愁,面色镀着不自然的苍白,不显羸弱,却平添了一份病态的柔和温泽,哪像东方溯除了杀人就是吓唬人。
再看他一身白色衣袍,看起来格外儒雅,不似东方溯那样像清冷挂高空的月,而像一汪碧绿的清泉,随时可以捧起一抨,或解渴或净手,近在眼前、被人需要。
尤枝枝别过视线,埋头插了块肉,她害怕就此沉陷进去,抽身可就难于登天了。
想着,她又将手里的肉放回盘中,一并将那碟肉放回到“宋先生”面前,“宋先生,这盘你吃,我自己切。”没有任何人的关心是无缘无故的,他的这份关心,尤枝枝没准备好承受。
对上尤枝枝疏离的视线时,东方溯眼底深埋的那抹痛楚隐隐翻涌上来。她的冷漠像一把锉刀,一点点凌迟着他的心。
没有小刀,尤枝枝也是有办法的,抱起骆驼腿,一口咬下去,满嘴油香,“好吃!宋先生,其实我没那么多讲究,吃饭也爱大口大口的吃,往后这些肉我直接抱着啃,不劳烦宋先生了。”
可抬眸的时候,却发现“宋先生”手流血了,“宋先生,你的手……”
“宋先生”猛地回过神来,纤长瘦削的手掌攥紧小刀,虎口碰到刀刃上,渗出丝丝鲜血,可他已经感受不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