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生皱起眉头:“我不愿意。”
症结竟出在这。
冯娄心下了然,他见过胡炳坤几次,单单知晓对方是个拿腔作势、眼高于顶,竟不知这人的心眼如此小,竟睚眦必报,由着自己的干儿子胡作非为。
冯娄暗自叹气。
今日不论审判结果如何,定是要祭上一条人命叫万岁爷看见,如此才算有了交代。
可他现在忽然不太想动面前这个小太监。
在这宦海沉浮多年,他见多了踩低捧高、又给人伏低做小的太监。
像陆生这样年轻有学识,且稳重大方的很是罕见,若是能将他留在身边好好栽培,日后对自己定有助力。
思及此,他站起身来。
一旁有人躬身递上大氅,冯娄站定,由着小太监伺候穿衣,淡淡吩咐道:“先关着吧,就这一条命,别再上刑罚了。”
行刑人连连应道“是”。
几个奴才暗地里交换了眼神。
看样子,这人老祖宗是决定要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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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冯娄的福,自他走后,便没有人再往陆生身上招呼刑罚。
时间久了,火辣辣的鞭痕上竟泛出细密的痒来。
牢狱中不时有哭爹喊娘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实在是吵得他睡不着。
思绪飘忽间,傍晚发生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