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么,你不是被烧坏脑子了吧?”
月娥的目光有些担忧,她与姜妮子同期入宫,认真算起来,二人相处不过月余,在她的印象里,姜妮子一直是个安静的闷葫芦,与如今眼中满是笑意、冒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傻气模样截然不同。
这是被烧糊涂了,还是开窍了?
月娥正恍惚,便见姜离敛去笑意,冲她摇头,“没有。我只是太久没出门,开心坏了。”
不消片刻,金色的朝阳铺满院落,交泰殿两侧的耳房内陆续走出数名宫女,各自忙活起来。
姜离先前躺在床上养病时就对门前如盖的银杏树怨气颇大,如今出了耳房,落在手里的第一件活便是清扫满地落叶,以及挑拣混在叶间的半烂白果。
这活虽对洁癖患者不大友好,但总体较为轻松。
安静的时光并未持续多久,在姜离将落叶聚成一堆后,门外忽然响起高亢的男声。
“你放肆——”
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是激动了,尾音不稳,尖锐且劈了叉。
姜离神色错愕,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能在这个时辰出现在此处的,除了皇帝,应当只有内侍。
前者显然不大可能。
循着声音看去,果然在院门外瞥见两抹青灰色。
一人稍高一些,身材也更加壮实,另一人稍矮,瘦得像根新竹。
“你就跪在这处,等你什么时候开窍了,什么时候再起身罢。”
“是。”
“又忘记了?”稍高一些的太监胸口微微起伏,拿腔作势,“这还是在杂家面前,你见了主子们,可得称自己一声‘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