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则勿惮改。”唐开泰接了一句。
家里请的先生只教他们两个,开元学的进度慢,那时候的开元比现在好动,总喜欢在院子里各处玩,每次想去玩,都用一双纯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他,“大哥你不和我去玩吗?”
正是贪玩的年纪,他怎么会对玩耍不心动,于是放下书本,和开元在院子里撒欢的玩儿。
先生见他们本来学得好好的,竟然学着学着开始不上进了,先生要求背的文,要求练的大字,都只是应付了事。
罚他们站墙根,打手板,都不管用。
母亲和娘也罚他们,但是都是慈母心肠,尤其是开元还病着,经常要喝那苦巴巴的汤药,被打了手心哇哇哭。于是母亲对他们便也听之任之了。
看他们喜欢什么都让他们学一学,学画画,练字,打算盘,甚至还请了舞剑、射箭的师傅上门来教他们。
如今想来,这世上再没谁能像母亲那般对他们了。
哦,不,现在又有一个人,十月,她和母亲不同,但是对他和开元的好,一样的无私。
十月那么期待董太医能够给开元治病,他要不要和她说自己的猜测和顾虑?她会不会觉得他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又或者自己的猜测也许只是多心了?
就在开元时不时冒出一句《论语》中,唐开泰回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后来想明白了,如今的他势单力薄,若是京城那位,真的要把他怎么样,根本不需要多费手段,凭他如今的情况,悄无声息的弄死他,恐怕是和弄死一只蚂蚁差不错。
而他,现在就算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他能做的也就是逃,躲。可是能躲开几时,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太医,不管怎样,先治开元的病要紧。
想通这些之后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还是免不了心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