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上的笛子,轻轻吹出了一曲《洛城曲》,这是一首送别的曲子,母亲会吹洞箫,但仅限于会吹,小时候哄开元睡觉的时候,吹过这个曲子。
开元解毒之后,记忆渐渐恢复,闲暇时学了吹笛,没跟谁学,自己瞎琢磨,他只会这一首《洛城曲》,是为了怀念自己的母亲。
马车上唐尹听到笛声的那一刻,身形一顿,他挑开车窗帘,循着笛声的方向望去,可是马车走进城门洞,他看不清街道两侧的房屋,看不到一个熟人,忽然一瞥,街边一个不大的胭脂铺子门口,站着一对姐弟,是子衿和开平,他下意识的就笑了出来,伸出手小幅度的挥了挥。
阿平见到车上的人探出头,几乎条件反射的抬手挥了一下,挥完了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但是仍然在那人进了马车之后,才放下手。
然后抬头看对面楼上,一个窗口站着大哥和大嫂,一个窗口坐着二哥。
他想,原来大哥和二哥说他们今天忙,都是假的。
唐尹悄无声息的来了,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从此再无他的消息。
洪元九年,开元带着新婚妻子白锦书进京参加春闱。住在白家在京城的宅子里。
在正式开考的半个月前,接到一封县主府的拜帖。
这一封拜帖,白家上下都惊动了。
无他,秀安县主三年内痛失爱女和丈夫,人已经有些疯魔了,街头巷尾的经常能听说,秀安县主因什么事情与人起冲突,有时候会嚎啕大哭,丝毫不顾自己县主的身份,宛如泼妇。每次都是娘家侄子派来马车接她回去。
听说在娘家也和弟媳闹矛盾,摆起姑奶奶的架势,让弟媳受了不少委屈。
京城里谁也不敢惹,穷人惹不起,权贵都知道这位县主命苦,可怜她,便也不与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