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身后的牢房里,听得真真切切。
是游大人清正的态度给了他继续强撑的信心,所以他铭记于心。
“你是说……会试舞弊案……”周自言从记忆深处找回那段记忆,“当年涉事人家中,是有几户不足十五岁的小哥儿……莫不是有你?”
“正是。”宋卫风看周自言想起来了,终于展颜一笑,“周大哥大概是不记得了,不过我也不知你当时来大牢是做什么,我只听到你说不许对小哥儿动粗,还说陛下清明,定能查明真相,还无辜之人一身清白。”
“你先起来。”周自言肃着一张脸,把宋卫风扶起来,“无辜之人?卫风,当年的案子可是陛下亲自监管的,你若是说这其中还有冤屈,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宋卫风坐到椅子上,双手紧抓衣角,“周大哥,我并非质疑陛下,当年那件事,我爹也确实牵扯其中,他应受罚。”
“只是我爹罪不至死。”
“当年卫家二房长子要参加会试,二房和三房同气连枝,若是他能拿到好名次,于三房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结果三房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一定保过会试。”
“我爹身为四房,当时家中没有一人要参加科举,只是他听信三房的话,深信他们会给四房好处,于是拿了一大笔银子给三房去疏通关系。”
“结果东窗事发,举家被牵连到舞弊案中。”
“从头至尾,我爹只出过银子,从未真的参与到舞弊案中。按照当年审案的标准来说,只要卫家拿出那笔陛下要的保释银,我爹就能离开。但是三房那位不一样,他牵连太深,哪怕拿银子砸也不可能离开刑部大牢。”
“卫家颠倒黑白,众口齐声,把我爹和三房的事情换了一下,变成我爹说可以保过会试,三房只出了一笔银子。于是三房拿了保释银,顺利离开刑部。”
“而我爹换了三房的罪行,要在牢狱里关许多年。他因为卫家的不作为,和刑部的凄苦,自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