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张翰林的意见竟然是一致的。
刘大人终于欣慰,虽然张翰林是个酒蒙子,但好歹是个懂分寸的酒蒙子。
“唷,这不是老李家的孩子的笔迹吗?”张翰林握着一张卷子,‘啧啧’两声,“我说这老小子怎么总是拿他家孩子的诗词来找我看,感情是想让我记住孩子的笔迹啊。”
“……心眼这么多,怎么没用到正道上。”刘大人收拾好一地卷子,摇头叹息。
会试判卷,看似严谨,但对于父辈母族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官的人家来说,可操作的地方那可太多了。
平时几家人就互相来往,突然某一天,自己熟悉的伯伯叔叔哥哥被点为了会试主考官,这样紧密的关系,如何不能操作一番?
不说别的,就说这位李大人的行为,平时有事没事,就拿家中要参加科举的孩子的作品给朝中同僚品鉴,久而久之,大家就会对这个孩子有一个粗略的印象。
等到科举那一天,看到相似文风的卷子,哪怕封了考生的名号,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是谁。
这样潜藏在朝廷规则之下的行为,非外人能道也。
而那些普通人家的考生,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能凭自己的硬学问,杀出一条血路。
因为是同僚孩子的卷子,张翰林多拿了一点耐心,看完以后却还是紧皱眉头,扔到地上,“写的什么烂文章,难怪用这样不正当的心思。改日得好好和老李说一说,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
“老李自己就是个大老粗,你想让他明白好好读书的道理,难咯。”刘大人捡起这份熟人的卷子,摇着头放入右侧。
左侧是准备进行二次审批的卷子,而右侧,直接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