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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宴从娱乐会所出来后,一路驱车往前,漫无目的,不知要到何方。

偏偏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个电话。

是……池淮州打来的。

“你现在在哪?”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刻意压制的情绪。

“在路上。”

“是这样的。”池淮州说,“嫣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发高烧了,虽然有医生帮忙治疗,却也一直不退烧,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不停地喊你的名字,可能是受妈妈的影响,宝宝情绪也莫名不对,最近这几天,特别的难带,我,爸妈还有月嫂,佣人,护工,一个能哄住的都没有,医生检查过了,也没发现生病……”

就是如同着了魔怔一样的。

池淮州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裴西宴的心上。

他绷着身子,双手用力地攥紧了方向盘。

“我回来,我马上回来!”

池淮州知道依照裴西宴现在的处境,与池嫣母子稍微避嫌,隔开些距离也是好事,但池嫣和孩子这会需要他,所以,池淮州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好给裴西宴打这样一个电话。

裴西宴将车开的很快,在前方路口,一个调头,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山河公馆。

此时,已经快是清晨了。

浓重的墨色从天边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细微的光亮。

裴西宴大步流星地冲到了池嫣的病房,一眼便看见女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她手上打着点滴,一张小脸,皱的很紧,她揪着眉心,嘴上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嫣嫣。”裴西宴单膝在床边跪了下来,轻轻地握着她的一只手。

内心一阵愧疚,他低声跟她说了好多句对不起。

池嫣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模模糊糊地喊了一声阿宴哥哥。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