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软绵绵。

池淮州抓着方向盘的手,缓慢的握紧了些。

简安宁没听见对方的回答,眼神也没往那屏幕上落去,看那是谁的来电,事实上,她的眼前早就一片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你是谁?说话。”她抬手摁着自己要炸裂的脑袋。

不知为何,她脑子里忽然瞥过简一鸣的脸。

她以为,她接通的是简一鸣的电话。

“那样的男人,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也早就不惦记了,上次我去大院找他,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犯贱的女人。”

“我答应你,我再也不搭理他了,好不好?你……”

你别再这样了。

一字一句,伴随着城市夜晚的喧嚣,清晰入耳。

池淮州突然就想起了十年前。

他们分手的那一个晚上。

年少轻狂,心气傲,池淮州从没有为谁低过头,却在那个盛夏的夜晚,站在她的跟前,卑微的恳求。

“别走,行吗?”

他这一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疼痛。

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抽去了身体里的几根肋骨。

可她依旧微笑着维持她的体面。

“不了,池淮州,我们就到这吧。”

我们,也只能到这了。

简安宁一直觉得如果他们就只走到那的话,或许当某年某月,回想起来,除了那个夜晚的痛,还剩下很多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