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嫣被说的心虚有愧,自觉地低下了头,闷闷地吃着碗里的饭。

两人平静地吃完那一顿饭,离开饭店的时候,顾笙儿还在。

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开包厢,就坐在大厅。

池淮州在男女之事上,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既然知道没有结果,他便不会拖泥带水,多一丝一毫的牵扯。

后来,池淮州又带她去了他念高中时候的学校。

“为什么突发奇想带我来这里?”

“不就是刚好路过吗?”

“刚好路过?”池嫣一本正经的说:“可我分明看见你错过了两个回家的路口,就专门奔着这来。”

被她拆穿,池淮州也没什么好遮掩,“那会不是在餐厅里问我跟她有什么故事?那会怕说了连饭都吃不下,所以没说,但现在……”

他兴许是心血来潮 ,“你要是想听,就告诉你。”

池嫣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明显,她这是在揭人的伤疤。

池淮州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的敲了下,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这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以至于有些事情在脑海里记了很多年,即便曾经刻意遗忘过,随着年岁的消逝,他也有很久没有再想过那个事,本以为这样算是彻底的遗忘,但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随便想想,画面就能清晰的涌现。

连带着当年那些寸寸入骨的痛,也一起涌了上来。

正午有些许燥热的风,透过被放下的车窗灌了进来。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池嫣以为这个话题被迫结束,不会再有答案了,却没想到他自嘲的笑了声,字字诛心的说: “其实我们之间,简单一点来说,不过是一个我爱她,她却……不怎么爱我的故事。”

那时候的他,能有多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