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裴西宴明面上的交道虽少,但这男人身上那猖狂到不知收敛的气势,是他闭着眼,也能够感受到的。
方毅生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变得冰凉,但他觉得裴西宴哪怕再疯,也不敢就这样了结他。
“呵……你敢吗?”
“你最好不要刺激我。”裴西宴嗤笑一声,又将枪口用力往前抵了抵,“我疯起来的时候,敢不敢,我想方市长你心里应该有数的。”
方毅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倒也不是轻易就能被吓唬住。
“那你就动手吧!“
“知道方市长你不怕死,那……生不如死呢?”
他自是听说过裴西宴的‘手段’。
不受控制的怒意与后知后觉的恐惧渐渐增生,方毅生脸色苍白了下去,隔了好一阵,他才出声:“你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池嫣。”
他前脚才与池嫣见面过,后脚……就落到了他手里。
这男人,是在京州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插了他的眼线吗?
“是池嫣跟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告诉我。” 正当方毅生暗暗松一口气时,却又听见裴西宴那如裹着寒霜的声音,“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缓缓地将抵在方毅生额头的枪拿开,瞄准前方 。
只听见,砰的一声!
子弹穿透了一面墙。
他像是玩似的,又接着开了两枪。
他眼神幽幽地打量冒着青烟的枪口,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要试图拿她来威胁我,她不是你能动的人。”
“你们立场不同,她看上去是一个挺干净的人,我想,我就算不威胁她,不动她,她也迟早会与你站在不同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