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简安宁这个濒死者的平静,简一鸣那歇斯底里的模样,仿佛他才是要死去的那一个。

简安宁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

她看着简一鸣的眼神,漠然中,充斥着讽刺和轻蔑。

“他池淮州空军特种部队服役六年,除了上一次因为我,因为你,而被记过一次,这么多年来,他的身上只有数不清的战功,简一鸣,你以为你上次得手了,下一次还会得手吗?你以为他池淮州是一个能被你拿捏的软柿子?”

简安宁想,上一次,简一鸣之所以得手,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可能对她还有一星半点的情分,才没有对简一鸣反击,怕到时候简一鸣迁怒她。

可是现在,他交了新女朋友,他心里那边已经没有地方再腾给她了,他没有时间和心思再来顾忌她。

简一鸣也没有办法再用她去拿捏他。

池淮州说分手,让简安宁的思绪在那么一瞬间,变得清醒了一些。

其实,早就该清醒了的。

是池淮州太惯着她了。

简安宁自始至终那副豁出去,不管不顾,不惜一切代价要与过去割裂的决心,深深的刺激了简一鸣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简安宁,我告诉你,你别想摆脱你身上的罪孽,你的身上流着徐正荣的血液,你就跟他就是同罪!他死了,这些罪孽理应就该由你来继承!”

徐正荣是她的父亲。

她原本该叫徐安宁的。

女人不屑一顾的扯了下嘴角,“简一鸣,大清早就亡了,你还在这玩诛九族的把戏呢?“

简安宁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你要是现在想弄死我,你就下手吧,我提前打电话给110,麻烦他们帮我收个尸。”

不知道什么时候,简安宁已经按下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