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池淮州却告诉她,“你从来就不是那个万恶不赦的加害者,你是受害者,你是无辜的,懂吗?’

“我身上流着他的血……”

她垂放在膝上的手用力的攥紧了,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的肉里,因为太过用力到指甲变形,都被折断了。

就在这时,身侧的男人毫无征兆的伸出了手,掰开她紧握的掌心,十指交缠的握住了她的掌心。

男人的指腹温热,粗粝,宛若带着一阵电流似的窜过她的身体。

简安宁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屏着那一口气,瞳孔猩红的像是充了血一般,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眼。

“别这样。”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是那种哪怕风浪呼啸着从她耳边刮过,她依然能安静下来感受到的平静,“你不能决定你的出生,没有办法选择谁是你的父母,你是被逼着才走过了很多的弯路,你现在可以试着……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

正确的路?

简安宁自嘲的笑了一声,可眼角那大颗的眼泪却像是珍珠似的,往下掉,情绪一下就失了控:“我不会,我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走。”

一个从八岁开始就被灌输她就要低人一等,赎罪一辈子的人,这二十余年来,跪着赎罪一直占据她生活的全部,她陷在淤泥里,早就迷失了方向。

“要是不知道怎么走,跟在我身后,我教你走,带你走。”

简安宁觉得这像是梦一样。

他的声音,如暖风拂过耳边。

不管过了多久,发生了什么,哪怕最后物是人非,简安宁总是会记得他的这句话。

周围一片沉寂。

静到她能听到自己砰砰冲撞的心跳声。

她努力克制过后的声音,仍然颤抖的像是扭曲的丝线,“你……还愿意教我走,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