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池家别墅的那场大火,种种证据,指向是荆祈所为。

荆祈倒也不否认什么。

他慢条斯理的抬起手,用大拇指的指腹擦过嘴角的血痕。

“所以呢?”他像是不在意似的,勾着唇,“你这是记起什么来了吗?”

有些记忆,尽管不是如噩梦一般恐怖,也不是什么痛苦不堪的回忆,可只要裴西宴想起,脑子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既然决定来见我,那咱们就不急,好好聊一聊。”

裴西宴这会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在地牢里待了十天,又连夜开车赶到这地来,刚刚给荆祈的那一拳几乎将他耗尽了。

他不知道记起了什么,拖着那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又往前走了一段。

这虽是座疯人院,但依山傍水,环境很好。

裴西宴循着记忆里的模样,掠过废墟,沿着一条后山的小路,找到了一处落脚歇凉的地方。

那儿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溪流从中流淌而过。

他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

荆祈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这里,是他们年少时会常来的地方。

荆祈还清楚的记得,盛夏的夜晚,他们总是会找机会偷跑出来,一起躺在这片草地上,抬头仰望头顶那宽敞的星空。

当然,荆祈也清楚记得他曾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说,荆祈,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的。

那时候的荆祈,身子骨弱,经常生病,像是随时可能都会死去一样。

裴西宴那样一句话,的确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支撑他活下来,逃出这座困住他们的牢笼。

可后来啊,荆祈常常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