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要怎么向季星成说这件事了……真麻烦啊……还好,季星成没来……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明晨犹疑再三,最终还是开口了:
“那个季家……我听说他们的幼子在十几年前远上中原求仙,你是不是……”
她的眼睛中带着好奇。
她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在这种时候问这种话,但是她实在想知道的紧。
因为,曾经,她也萌生过远上中原求仙的想法,即使直到今日,她也未能够完全将其放弃。
中原,丰饶富庶之地,仙法传承之地,每一个北境子弟都幻想着能在中原找寻到祖上曾经言过的“云雾飘渺,金玉楼宇”,她也不例外。
只是南下的路实在太长、太艰难,要知道,在她过去一百年的时间里,她所见到的中原人也没有这短短几个月间见得多,道阻且长,很少有人能付得起这种代价,去追寻或许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所以她很羡慕那位季家幼子,被家族全身心地支持着,放任他去做想要做的事,而她只能被家族荣辱所困;她也羡慕那位季家幼子一往无前的自信,相信他的天赋能被那些名门正道所认可、所接纳,而不是只能如她一般缩于风雪之地,默默幻想着中原的富庶之景。
虽然不好说出来,但在知道孟易觉仅仅只用了二十多年便登上危楼之境的那一刻,她心中是有庆幸的。
庆幸自己当年没有走出风雪之境,没有到那些名门正派的门下自取其辱。
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在为自己当年的怯懦和不甘心寻找一个借口,寻找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借口,去放下那些没有消失,只是被掩盖起来的情感。
“他……他成功了吗?”
她舔了舔嘴唇,换了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