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黄昏渐消, 即将入夜,可这殿内竟只燃起了三两烛火,昏暗得紧。
孟易觉低眸垂首, 只静静站在阶下, 与她名义上的师尊八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这次会面是单人会面, 步思帷并不在,她早早地连夜赶回家中去了。
孟易觉虽早就知道有人会沿着她留下的记号找来, 但未曾想那个人会是付询这个堂堂的一宗之主。
看来步思帷比想象中的要更受重视, 那又何以, 后期她会那么轻易地便嫁作□□?
要知道, 对这个世界的修仙者来说,一旦成家, 就相当于是有了牵绊,于自己道心, 实为不便,约等于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这种想法。
盯着地上的水磨石砖, 孟易觉不免想到。
“好与不好, 本是自在人心, 若道心端正, 何处不是归家。”
“你倒是看得开。”
言罢,付询低低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笑些什么, 空荡的大殿内环绕着他的笑声。
孟易觉快烦透了。
大晚上不放她回家,要她搁这儿陪他演这劳什子的反派戏码,蜡烛也不点两根, 灵力阵法也不启动,这黑灯瞎火的, 也不知道想搞什么。
你要说他节约,他偏偏有事没事就把人叫到这占地空间极大的大殿上来问话;你要说他铺张,他偏偏省油又省灵力,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男人。
“你我师徒一场,自是不必说那么多的客套话。”
啧,瞧他说的,这八年也没见他这个师尊对孟易觉有过什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