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觉从嗓子中挤出音节来。
“操纵,对,身为外来者的你很快就能看出来这个世界的病灶所在,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们还疯狂地沉浸于其中。每个人都在操纵中长大,又在操纵别人中死去,每个人都不过是前代的复制品,这样的世界,如同一潭死水,迟早会腐臭、干涸。”
“梁旅落从一出生就活在自己母亲的操纵之中,她的一切,道路、情感、憎恨的对象,都由她母亲所决定,以至于就算母亲死后,她依然日日夜夜活在母亲所为她划定的范围中,到后来,她又活在剑祖的阴影中,就算一直到了现在,她也不过是……”
“你想为她辩白?”
孟易觉打断了眼前这片云不知何时又开始的,对梁旅落的叙述。
就算被没有礼貌地打断了,世界意识也并不恼怒,她将双手背到身后,微微弯腰,一副可爱的少女作态:
“抱歉,是我的说话风格让你误会了吗?我并没有为她辩白的意思,她疯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疯子也要承担她所犯下的罪孽。”
“我只是想……”
女人的红唇中所吐出的,是孟易觉不想听见的字眼:
“让你知道一下,这个世界的希望所体验到的,世界深层的苦痛,到底是什么。”
然后是长久的静默。
孟易觉知道世界意识是在暗示些什么,但她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