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瑶掩唇轻轻咳嗽了一下:“我不会给王爷添太多的麻烦的。”

病灾不挑人不挑时,恣睢刻薄的摄政王从不懂这个道理,他居然试图叫一个体弱多病的姑娘“自我克服”一下病痛,少给他添麻烦。

世上至极的薄情寡幸人,也不过如此了。

许笠都没办法给他家王爷往回圆话了,他只能尴尬地朝江洛瑶干笑了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地不吭声了。

江洛瑶也没有继续说了,她垂了眉目,一边听摄政王说那些刻薄的话,一边在摄政王快要离开的时候很合时宜地插了一句:“来病快,去病迟,王爷今日也要注意身子,若不然再病了,很容易嗜睡误事的。”

正要离开的盛玦突然脚步一顿,回身安静了下来。

江洛瑶什么意思,他听出来了——她这是在怪他不通人情,所以故意重提了一下先前梗在他心上的事儿。

他因为不小心睡太死而烦闷,她会温和地开解,也会在有了小脾气后,再次不动声色地提起此事,软刀子似的戳一下他的烦心事。

这叫什么事儿。

盛玦免不得再次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女子。

江洛瑶看起来温软柔弱,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乍一看确实容易引得他人掉以轻心,但是细细相处来看,这姑娘小脾气还是有的。

打着“关心”的旗号,故意戳人一句,她也挺有性子。

盛玦心里想,自己这次就不和她计较了。

然后他在许笠帮自己掀开挡雪的帘子时,下意识地回头说了这么一句——别出来送了,不然你着了寒,还得本王操个心再来瞧你。

江洛瑶应下——知道这是王爷怪自己经常生病,给他添麻烦。

两人心照不宣,都想着赶紧走吧,最好近期再也不见了。

就在这时,许笠刚巧举起的帘子突然晃了一下,原来是一阵风裹着冻过的细沙状的轻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