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烧得没了意识,她闻到了厂督身上的血腥气,却还是打不起精神来。她头脑发晕,喃喃道:“你……放开我,我、我不和你走。”
魏玉的手都是血渍,他匆匆随意擦去血渍就探徐音的额头,一片滚烫。
徐音难受地啜泣,不住地呢喃着:“厂督,你骗我,我不和你走……”
魏玉陷入沉默,嘴唇苍白。
他不顾身上的疼紧紧揽着徐音,徐音却哭地更厉害。她没力气哭得大声,哭腔细软:“你骗我,你就是个大骗子!”
“不告诉我就是大齐公主,你就是想、想利用我……”
“坏蛋!厂督是坏人!”
徐音一张白皙的小脸烧得通红,魏玉想去触碰她的脸颊,手上的血渍却在提醒他:你不配。
他怎么配碰徐音啊。他满手血污,踩着无数尸骨上位,脚下是血河。他是大齐的奴婢、是宦官,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而徐音是大齐的公主、纯洁天真如一张白纸。
他骗了她。
魏玉的声音发着哑。他低声说:“咱家对不起你。”
徐音没听到一般,浑身烧得滚烫。
这种情况,很可能致死。
魏玉一夹马腹奔驰而去,声音发着抖:“给咱家好好活着,求你。”
怀中的人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料,身子在瑟缩,没有说话。
雨停了,魏玉看向东方的鱼肚白。天边的光亮越来越亮,已经是清晨时分。
他只想求一求满天神佛,求求他们让徐音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