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纵着你了,跟我发脾气?”纪盈轻拍喜雁的脸颊。
陈怀只是想到了自己。
世人只知陈怀的父亲曾经是个逃兵,后来全家被罚没为奴。
但她还知,他母亲也曾是妓,且那逃兵或许根本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一个逃兵,一个妓子,就这么凑在一块儿养大了他。
或许曾经他的母亲也跪在那儿,等待着哪个管事的人,处置她和她的孩子。
飘零无依,争来抢去。
留下那女子和孩子,他也能记她一份好吧。
纪盈叹了口气,正想熄灯睡下,门前却来了人影,说是管家派来给她送睡前汤的。
红枣枸杞,还有些说不出的食材,喝起来倒是清甜可口。
“怎么今日突然送这个啊?”她咬着勺问。
“管家说,是给夫人送的滋补膳食,往后都要送的。”婢子答道。
滋补,补什么?
看到碗里的莲子时,纪盈动作一僵,眼前一黑。
第5章 、还债
沂川府的情况和纪盈想得有些不一样。
照着陈怀和席连第一晚见到她的那场面,她还以为这是个什么成天出大祸乱的地方。
可真到了沈潇远手下做事,成日里也不过是这家的肉被那家的狗叼走了,这山户丢了的锄头被邻居家偷了的事。
“从前在县里是这些事,怎么一府的衙门,还是这些事。”纪盈抱着碗坐在同僚身边时神情懒怠,方才被抢夺两只鸭的一个老人挠了一爪,脖子上还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