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轻莲。”纪盈一字一顿念着,把本该属于她的名字还她。
从乱葬岗接回来的尸体,轻莲抚着轻薄的棺木,轻轻敲了敲,没有任何回应后垂眸笑了笑。
租了辆小车,纪盈送她运那尸身到了城门前才停住脚步,
都走了。
江府来了个稀客。
江生岭晚间回到家时听人禀报纪盈来了,愣了神,进屋就看到她手里把着一个前代的古董花瓶赏玩。
“都退下,”江生岭见人关了门才开口,“一别数月,你这长相倒像是变了不少。听说席连死前,你见过他?”
“耳目众多啊江统领,所以你猜,他同我说了什么?”纪盈眨眨眼,拿着那青釉花瓶不动弹。
“你都来找我了,他恐怕都说了。说吧,你又是为何而来?”江生岭轻笑。
“席连翻供,以死明志,这事让你们很难办吧,”她抱着那花瓶坐到他对面,“我要你和你撺掇起来的那些人,放过陈怀。不需要免了他的罪名,只要求情,轻饶了他就好。”
纪盈已经不指望帮陈怀脱罪了,这个栽赃是皇帝都默许的,她又能如何。
“轻饶了他?他往后会放过我们吗?”江生岭理了理袖子。
纪盈一脚踩在他的靴子上,阻止他起身,浅浅笑着:“与其想他往后会不会饶过你,不如想当下陛下会不会放过你。江统领,六年前为了保住自己的表亲性命,一手让席连伪造陈怀手信、让督军亲戚谎称是陈怀接令不援害死我哥的,是你吧?”
江生岭神色如常,看了看她穿着绣鞋的脚:“席连吐干净了?”
“当然,”纪盈点点头,“他自述的证据还在我这儿。内城司的统领居然欺上瞒下,这说出去,江统领在陛下面前还有何信任可言?你还拿这套说法诓我姐姐,你说我若是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