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这回是想闭也闭不上了,他被迫翻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了惊恐而惶惑的模样。
呼月涽见他正视了自己,便很觉满意地松开了手,拧了一把他的脸颊,他喜不自胜地呵呵笑道:“嗷呜,我的骄图。”语毕,就凑上前去,咬向了久安的面颊。
这结结实实的一口,让久安厉声叫喊了起来,他鲤鱼打挺地翻身坐起,一个用力便推开了尖牙利齿的呼月涽,他连滚带爬地蜷缩在了榻边的一个角落,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月涽见他有了力气,便对自己的解药很是赞许。此刻便静而不语,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直盯着久安的眼睛里潋滟着捉摸不透的笑意,他向前俯下了一点身躯,逗弄着久安一般地伸出双臂,那是一个接纳拥抱的姿势,“骄图,快过来,你别躲呀。”
久安木然地看着呼月涽,心中则崩乱成了一方混沌天地。“这是……哪儿。”久安硬着舌头,低低地问。
呼月涽嘴角上扬,得意洋洋地回答他,“这是我的地方。”
久安晕眩了少许,强撑着一口气,平直地说出一句整话,“我……为何在你的地方。”
呼月涽笑出了一口白牙,“你过来呀,过来我就告诉你了。”
久安瑟缩了一下身体,他想,这要真只是一个悚然而荒唐的梦那倒好些,因为梦终有清醒的一日,可眼下,呼月涽近在咫尺,身上的杀戮血腥被满脸的轻笑取代了,却仍旧令人看着心惊。久安对自己的境遇简直匪夷所思,他想不出自己为何前一刻还在营帐,被剧痛折磨,后一刻就身处敌营,与呼月涽面面相觑,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此时此刻又似乎并非是个细想好时机。
呼月涽见久安不动,便自行往前靠近,他双臂撑在了前方,犹如一只盯住猎物的野兽,一点点地爬向了久安。
久安毛骨悚然地倒吸了一口气,刚要动,却被骤然扑来的呼月涽压在了身下。久安受了压迫,大感不妙,立刻摇头摆尾地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