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壁堂在一旁看着,不断地在心底对自己说,如今不是吃醋的时候。
两三盏茶的工夫,三人齐齐上了停在东营外的马车,若非这辆马车时时为林壁堂备着,恐怕偌大一处营盘当真还找不出现成的一辆来。
车前云生一抖缰绳,马车一动跑了起来。暗中十名黑衣侍卫立刻鞭马跟了上去。
马车内,久安仍旧没有苏醒,幽幽地带着一口气,一点点地冷下去。林壁堂将他搂在怀中,用脸颊去贴着他的额头,目光温柔且悲伤,是一副含情脉脉的画卷。
袁峥正襟危坐,面容刚毅,握着拳头,脸色黑压压地低沉。
“他一定有事瞒着我。”林壁堂低低地说道。
袁峥在疾走的马车中坐得仍旧稳如泰山,“他从前没瞒过你么?”
林壁堂柔软了眼睛与口吻,“从前他什么都同我说。”
袁峥“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林壁堂用干燥温暖的掌心一遍遍地轻抚久安的头脸,忽地在他颈窝之处摸到了一排微凸的痕迹,林壁堂不禁低头一看,只见是一圈莫名的印子,白日里久安被除了衣裳,林壁堂心系旁物,因而不曾瞧见,可如今他乍然见了这么个可疑的印子,便细细地定睛看了个一清二楚,随后他摸着那牙印子,暗火丛生地朝袁峥射去了阴辣的目光。
车内寂静得怕人,久安在黑暗中摇摇晃晃,仍旧是不肯苏醒。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有侍卫敲了敲车身,袁峥拂开车帘,露出下半张脸,驾马跟在马车一侧的那名侍卫在风中立刻有力地喝道:“袁将军,已经跟上了,就隔了二十里。”
袁峥在隆隆的车轮声里点了点头,低沉道:“待过了平南丘,便包抄过去。”
那黑衣侍卫立刻应了一声“是!”。随后,袁峥便将车帘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