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形形色色的人,一只只从地狱伸出的利爪,牢牢箍在他的脚踝,将他往深处拖去……
醒来只觉头痛欲裂,浑身不适。
一看时间,是上午九点多,他扶着额头,步履蹒跚的去开门。
口中叫道:“周嫂,替我拿温度计来……”
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盆腥臭难闻的动物血兜头泼来。
血液从他的额发、鼻子、衣服上流淌下来,滴在地面,汇聚成细流。
方轻愕然。
一名做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拿着一只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你这附身妖邪,还不快快离去,还贵人之身!”
他的小徒弟一左一右,手中拿一只盆,可以见出,刚才泼方轻的事就是他们干的。
方轻胸膛起伏,气的眼前发黑。
“你、你们……”
“我的心肝,”方太太一脸的心疼,手紧紧揪着手帕,“你忍一忍,妈特意找来的香江大师来做法,我们很快就能把你身上的脏东西赶走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脑子里清醒一点呢?”
方轻昨夜被方无晴从公安接回来,尽管方无晴没有惊动她,但大宅里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方轻是她亲生的儿子,这段时间性情大变,她做亲妈的怎么能不知道。
隔壁褚太太几次同她说起脏东西附身的事情,还向她介绍大师,她原本不信,现在看来,除了这,还有什么能解释呢?
方轻简直是从牙缝里吐字:“你说我什么?脏、东、西?”
“大师说了,你这阵子变化那么大,就是有这种东西,来,”方太太从那道士手里接过一碗黏黏糊糊的东西,亲自推到方轻面前,表情殷切恳求,“心肝宝,你把这喝了,病就好了。”